【一個對視的實驗】 藉由忙碌而逃避的十五件事10
他曾跟我說過一個特別的實驗。 到一個安靜的房間，和另一個人靜靜的面對面對視著，什麼都不說。這個人可以是陌生人、舊情人、家人、朋友、或愛人。在實驗中，根據對方的角色，人們的反應不同，有些人會大哭，有些很震驚，當然，也有可能，什麼感覺和想法都沒有。
真的看得到什麼嗎？我問他。
因人而異囉，反正，每個人看到的都不太一樣。他笑著對我說。
因人而異？我聽不懂他的意思，不過似乎很好玩，倒真想試試。該找誰呢？好像找誰做這個實驗，都有點尷尬。
隔了幾週，和兩個大學朋友去宜蘭玩，在這，簡稱她們為J和G吧。那天晚上，我們三個女生拿著酒杯，一如往常的聊著我們最愛的話題：女性、冥想、心靈，和一些時事。談笑間，忽然想起了他說的實驗。對啊，剛好跟她們夠熟，想法也差不多，應該不會奇怪。我興奮的拍著大腿說，妳們要不要試試看？
於是，我和J先開始。我們一臉嚴肅的看對方，果然，不到幾秒鐘，便噗哧一聲，笑了出來，還真有點尷尬。在前幾分鐘的大笑和聊天後，我們終於嚴肅起來看著對方的眼睛。一開始，我很努力想在她眼中找出些什麼，也有些緊張。但終於漸漸的，放鬆了許多。沒過多久，換成我和G。最後，G則和J對視。
奇妙的是，我們看到的，太多太多了，而且，有幾樣竟有些相似。比如說，我和J同時看見了在日常生活中，G偷偷隱藏起來的天真。不對，應該是說，她從未隱藏，單純只是因為，我們生活的世界太過吵雜，逼的人們忽略掉那些最真、最微妙的細節。
人們的雙眼呀，真有趣。不想透露的、平常沒發現的、以前所經歷的，那些情感和故事，盡在不言中。如果坐在對面的，換作生命中其他重要的人，我又會看見什麼呢？
回到台北後，我用那不流利的台語，拉著阿嬤到客廳。
阿嬤，妳過來坐這邊，我要跟妳做一個實驗！
真的看得到什麼嗎？她似懂非懂的坐了下來問我。
因人而異囉，反正，每個人看到的都不太一樣，我笑著對她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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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嬤的眼睛真的很美，而且還有點藍色，我總是會帶著炫耀的語氣這樣跟朋友說。
但是，這個對視的實驗啊，我們看的才不是那雙眼睛。
我擦了擦眼角。
原來，在這忙碌的世界裡，我們從未認真感受人與人之間的連結，或甚至仔細聆聽過一個人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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